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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科幻]空间三部曲85

九久小说网 2024-05-24 21:10 出处:网络 作者:Bubkes编辑:@春色满园
空间三部曲85在驶过平交道口,超越珍的母校(圣伊莉莎白学院)之后,费文斯通就开始秀车技了。车速风驰电掣,别的司机“技术臭到家”,行人和骑马的人“显然是弱智”,没被撞倒的狗和母鸡是“走了狗屎运”,还有一
空间三部曲85
在驶过平交道口,超越珍的母校(圣伊莉莎白学院)之后,费文斯通就开始秀车技了。车速风驰电掣,别的司机“技术臭到家”,行人和骑马的人“显然是弱智”,没被撞倒的狗和母鸡是“走了狗屎运”,还有一只母鸡真的被轧倒了,即便这是一条相当空旷的道路,这些也川流不息地被掠过。电线杆你追我赶,过桥只是呼啸一声,座座村庄争先恐后地被抛在后面。马克嘴里灌满了风,对费文斯通的车技既着迷又憎恶,坐在车里说“是啊”、“就是”,和“都怪他们不好”之类的话,不时斜眼偷看费文斯通。
当然了,他与小题大做的柯里和财务总管太不一样了!他的鼻樑又长又直,紧咬牙关,脸上棱角分明,还有他的服装,无一不说明这是个开大轿车的大汉,要去一个办大事的地方。而他,马克,也将成为这一切中的一份子。有那么一两次,他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,他怀疑费文斯通的开车技术能不能对得起这速度。“不要把十字路口当回事!”费文斯通叫嚷着,车子一头扎进十字路口最窄的一条出路飞驰。“就是!”马克也高喊着,“没必要对十字路口奉若神明!”费文斯通问:“你也经常开车吗?”马克说:“过去常开。”
若是有人远眺,在艾奇斯托东部或许能看到一缕烟雾,那就是珍•斯塔多克坐的火车,正在缓缓向圣安妮村前进。对那些伦敦来的人来说,艾奇斯托站本身就完全像是个终点站。但只要你四下看看,你就会看到在某个月台上停着一列小火车,只有两三节车厢,还有个蒸汽火车头。这种火车哧哧作响,脚踏板下面直喷蒸汽,车厢里的乘客看来也都非亲即故。
有时候,没有挂第三节车厢,而是挂上了运马的车厢,月台上有人提着篮子,篮子里放着死兔子或活家禽,有人头戴棕色圆礼帽,脚蹬胶靴。也许还有只小猎狗或牧羊犬,看来也对火车驾轻就熟。珍就沿着这条铁路颠簸摇晃着前行,她俯瞰下去,光秃秃的树枝和缀满红黄树叶的枝条交错,可以一直看到布莱克顿森林内。然后火车穿过路堑,越过布莱克顿营的平交道口,又沿着布瑙公园前进(那栋豪宅只露出了一点),然后就到了第一站:艾顿公爵站。
就像停靠沃海姆站、科尔哈代站和福斯通站一样,火车减速,停车时微微一晃,似乎发了个什么信号。然后就听到滚牛奶罐的声音和大皮靴大步走上月台的声音。然后是似乎很漫长的等待。秋日暖阳烤热了车窗的玻璃。小站四周田野和森林的气息飘进车厢,好像铁路和田野浑然一体。每站都有人上下车。脸像苹果般红圆的男人,女人脚穿弹力靴,帽子上还缀着模拟水果,还有学童。
珍以前很少注意他们,儘管她理论上是个绝对的民主主义者,但是除了在书刊上,她还没有真正见识过其他阶级的人。火车一站一站地行驶,窗外掠过一些景物,和其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,好像人们只要走下火车,抓住这一刻,就能享受无穷的欢乐:乾草堆中矗立着一栋房屋,四望是棕色的田野;两匹老马排队站着;小果园的一边晒着洗过的衣服;一只兔子瞪着火车看,眼睛就像两个黑点,耳朵直直竖着,神似一对感叹号。两点一刻她到了圣安妮,这才是这条铁路支线的真正终点,也是所有道路的终点。她走出车站,空气清冷,令人振奋。
儘管火车后半段路一直在哢嚓哢嚓、呼哧呼哧地爬坡,但是珍还有段路要步行。因为圣安妮是一个坐落在山巅的村庄,这种村庄在爱尔兰很普遍,在英国则并不多见。火车站离村子还有段路。一段路牙很高,弯弯曲曲的山路直通圣安妮。她根据指引,经过教堂就在萨克森路口向左转。左边已经没有房屋了,只有一排山毛榉树,敞开的耕地陡峭地向下延伸。再过去是一片森林,森林尽头是原野,直至视野尽头,远方一片苍黛。她是站在最高点。
现在她右边是一堵高墙,似乎是沿着一条大路在延伸:墙上有道门,门侧是一个古旧的铁制门铃拉绳。她感到有些没精打采。她肯定自己来这里是干了件蠢事;不过她还是打了铃。铃声消失后是一段漫长的寂静,山顶又如此之冷,珍甚至开始怀疑房子里有没有住人。正当她考虑是再打次铃,还是回头时,她听到墙内有轻快的脚步声。
与此同时,费文思通的小车抵达伯百利已经很久了。这是一栋华丽的爱德华时代豪宅,修造者是个百万富翁,一心想模仿凡尔赛宫。豪宅边一大片崭新的混凝土建筑好像刚破土而出,这就是输血办公室的所在。
马克走上宽大的台阶,在一面镜子里看到了他们俩。费文斯通看来一如既往,无论是衣着还是面容都很得体,一切尽在掌握中。而马克上唇粘着的一大团药棉,在旅途中被吹歪了,看起来就像一条上翘得很厉害的假鬍子,还显出下面一块发黑的血迹。过了一会儿,他走进了一间屋子,四周大窗,炉火熊熊,他被介绍给国研院的副总监约翰•威瑟先生。
威瑟是个白髮老人,礼节周到。他硕大的脸刮得很乾净,淡蓝色的眼珠里有些暧昧的、谜一样的意味。他接待这二位时有些心不在焉,我想这是他的眼睛给人的印象,因为他的举止言辞都恭敬有礼到溢于言表。他说斯塔多克先生加入他们,是极大的、莫大的幸事,费文思通勋爵对他真是惠莫大焉。他希望他们来时一路顺利。威瑟先生开始好像以为他们是坐飞机来的,后来被告知了实情,又以为他们是坐火车从伦敦来的。
然后他又问起斯塔多克先生对自己的房间是否满意,他俩不得不再告诉他,他们刚刚抵达。马克想:“我认为这个老家伙是想让我放轻鬆。”实际上,威瑟的讲话效果适得其反。马克希望威瑟能给他一根雪茄抽。他越来越确信,这个人对他一无所知,费文斯通繁花似锦的计画和承诺在此刻都化作了云烟,这让他很不自在。最后他鼓足了勇气,努力向威瑟提起了这个问题:他还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,能为国研院效劳。
“我向您保证,斯塔多克先生,”副总监说,眼睛似乎在远眺天边,“在此问题上无须担忧任何,呃,任何困难。若未经充分考虑您之个人意见,以及个人建议,则我等绝无限制您行动,或不容您在政策上置喙之意图,尤其无意于约束您与同事之间的关係,也不会约束在我所谓职权範围内您和我们合作的关係。斯塔多克先生,请允许我这么说,您会发现这是个和睦的大家庭。”
“哦,请不要误解,先生。”马克说,“我的意思不是这些,我只是想说,我想知道,如果我来这里工作,我该做什么工作?”
“啊,既然您提到来这里工作,”副总监说,“在这个问题上我希望不存在误解。我想我们在住所问题上都无异议,我指在目前阶段。我们认为,我们都认为,您应有绝对的自由,选择在合适的地方工作。如您乐于住在伦敦或剑桥……”
“艾奇斯托。”费文思通勋爵赶紧说。
“啊,对了,艾奇斯托,”副总监转过身对费文思通说,“我刚才在向这位,呃,斯塔多克先生解释,我认为您会完全赞同我的意见,即这位——这位您的贵客在哪里居住,本委员会绝对无意在任何方面独断专行,甚至也不会提出劝告。当然,他居住之地,我们自然要为他提供飞机和汽车运输之便。容我一言,费文思通勋爵,您已经向他解释了,所有这类的问题都将自然迎刃而解。”
“哦不,先生,”马克说:“我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这方面的问题。我没有——我的意思是我对在哪住毫无意见;我只是——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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